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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堪活色生香里,拥顾双栖过一春
活色生香那几年----与陪酒小妹同居的日子
我穿过车流不息的马路,打开车门,把手里的猫罐头扔在了副驾驶上。还没系好安全带,电话就响了 :“喂?叶哥,你还没到吗?演出都快结束了。”我迅速系好安全带,发动车子,好让她听到我正在马路上:“薇薇你别急,我刚给小李买好猫罐头,马上就过去了,拐个弯就到,也就十分钟!”电话是李薇打来的,她是我刚确定关系不久的女朋友,小李是她捡的一只小猫。“那好吧,你快过来吧,下车的时候别忘了带票,你那张票夹在副驾驶遮阳板了!”李薇不放心地说道。“好的,我看见了,你那边声音挺吵的,先不说了,你好好看演出!”打着电话的功夫,我已经驾车汇入了车流。“那好,你开车小心…”李薇挂断了电话。
我赶到剧场附近,发现根本没地方停车。又绕了几分钟,终于把车塞到了一个公厕和绿化带中间,然后快步跑过马路。离演出地点越来越近,《无法长大》全国巡演的巨幅广告映入了我的双眼。我一边跑一边调侃:“无法长大?那你是营养不良啊哥们!”
检票进场,远远看到了李薇,我尽量不去打扰沉浸在音乐中的乐迷,轻轻移动到李薇旁边的空座,突然一下蒙上了她的眼,吓了她一跳。然后我就坐在她旁边,开始欣赏这场民谣演唱会。其实我对民谣根本不感兴趣。只知道台上的这个赵雷有首《南方姑娘》挺好听的。我问李薇:“南方姑娘唱完了没?”李薇趴在我耳朵旁边说:“谁让你来这么晚,第四首就唱完了!”我故意做出一副失望的表情,拉着李薇的手:“重点都结束了,那咱们走吧!”李薇知道我是开玩笑,使劲拉着我的胳膊:“哎呀!别闹了,快坐下!”让我不能动弹。
对于我来说,赵雷的音乐还是简单了点,挺走心,挺温暖,但是绝大部分功力都用在了歌词上。演出又没有什么华丽的特效,所以我很难融入进去,一边听歌,一边拿出手机看金十数据。李薇倒是挺投入的,时不时提醒我往台上看,于是我就把目光转到台上。
让-我-掉-下眼泪的,不止-昨夜的酒。让我-依依-不舍的,不止-你的温柔…
成都,带不走的只有你…
这首歌像一把带着大锁的巨链,伴随着吉他的伴奏,配合着平淡朴实默默煽情的歌词,用四个和弦和质朴的男声慢慢捆绑着我。然后使劲把我拉回到某段记忆中。这段记忆里,有成都,有酒馆,有我,有我爱的却带不走的那个姑娘……
许多写文章的人每当写起记忆泛滥的时候,总喜欢用开了闸的洪水来形容。我觉得不够贴切,因为洪水再猛烈,也有个缺口。我也有记忆泛滥的时候,起因不可预知,可能是一种气味,可能是一束光线,可能是一个以前经常做的动作,这些都能把我带回到某段回忆中去。或者说,把某段记忆带回到我的身旁,我只能看,只能回味,永远都不可能再重复,且再也触摸不到。这记忆来得没有征兆也没有方向,它在我面前,在背后,在头顶,在脚下。它会从我每一个毛孔进入我的身体,会伴随着我的呼吸直击我的心脏。直到我又重新在那段记忆中漫游,直到我的记忆终了,结束。
他的歌结束了。一直把头靠在我肩上的李薇突然抬头看着我:“叶哥,你哭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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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〇〇八年三月,我最后一次返校。冬天的雪灾已经过去,列车驶入西南,沿途的风景逐渐由土黄转作青绿。早上六点多,车已经穿过了绵阳,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达目的地成都了。这是我最后一次以学生的身份回到成都。想到上次开学返校,还有女朋友来车站接我,这次的我只能一个人打车回学校了。
从上学期开始,寝室里就没什么人,这次又是我第一个回来。随便打扫一下卫生,换洗了新的被褥,我就进入了无所事事等毕业的状态。天天改论文,然后就是混吃等死。每天晚上八点左右开始泡网吧,每天熬到两三点才回寝室睡觉。宿管大爷知道我是大四学生,看到我回来那么晚也不再做过多的盘问。
汶川大地震过后,我们的毕业答辩被取消,毕业照也改到了六月十几号才拍。本来谈好在拉萨的工作也彻底黄汤了。我突然变得无家可归。幸好对面寝室的谢儒东收留了我。他跟我是同乡,城市离得很近,平时我们玩的还不错。他交际比较广,跟学校周边的酒吧网吧老板混的很熟。大四那年他基本上都是在“星河”酒吧度过的。看到我工作泡汤,暂时没有收入,就让我搬到他那里去住,然后平时去酒吧打工赚钱。我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。
酒吧老板是藏族人,我们叫他旺哥,她老婆叫珊珊。地震过后,他们老家受灾严重,于是把酒吧交给了我和谢儒东,等于是把酒吧租给我们,只要每个月给他打租金过去就可以。他们俩回家探亲还不知道多久回来。这个小酒吧就像我记忆汪洋中的一个小岛,浪高的时候,它在水面之下,退潮的时候,它就变得无比高大。
(一)宁宁
旺哥和珊姐回老家之后,酒吧就完全由我跟谢儒东管理。我俩既是店小二又是老板,还是陪酒小妹的经理人。我当时有着知识分子的穷酸气,瞧不起陪酒小妹。于是招新、管理小妹的事情全交给了谢儒东。我就全心负责酒吧的经营,跟酒鬼们推杯换盏。说起陪酒小妹,她们其实都是弱势群体,基本上是没有靠山的。而且我们学校地理环境特殊,陪酒的学生妹特别抢手,对于这些陪酒小妹不仅要管理,还要跟她们交朋友,拉近乎,不然被别的酒吧挖走,客人也顺便被挖走了。
一个酒吧的人气不仅取决于酒水质量,还取决于小妹的忠诚度。有的老板抽小妹的小费或者压她们的辛苦钱,小妹自然就会心裡不爽,给客人推酒的时候必然也不会推贵的套餐。对于酒吧来说其实是种伤害。我们酒吧就不做这种事,作为人事专员,谢儒东把每个小妹都当自己的姐妹,从来不扣钱,这也是旺哥定的规矩。
我们店裡有个小妹子,叫园园,经常出来要王老吉。给她开罐之后,她会倒一多半出来,拿著小半罐进包间。其实这也是种套路,不仅提高了包间消费,这王老吉也是她吐酒的工具。园园每次上班都带著自己的好姐妹,叫玲玲,玲玲比较胖,颜值比园园低,但是为人亲和,嘴甜。客人对她俩都很满意。
有天晚上,园园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,坐在吧台前跟我聊天。说到自己有个学妹,九月上大四,想来做酒水促销。我问园园:“你同学知道工作内容吗?”园园点了根烟:“我没跟她说太细,只是告诉她咱们酒吧在招人,看她自己愿不愿意干这行吧。”我给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了半杯酒,轻轻抿了一口:“那你让她明天过来吧。带著学生证。”
隔了一天,园园没来上班,那姑娘自己找来了。我在吧台忙著,让谢儒东跟妹子介绍一下两种职业的区别:服务员赚的少,“酒水促销”赚得多。工作内容当然完全不一样了。老谢这傢伙特别婆婆妈妈,本来简单几个问题就搞定的事,他在外面跟姑娘聊了半小时。下午六点多,还没到上客的时候,我走到他们俩聊天的桌子旁,坐了下来。
“这个是秦宁,声乐系的。”谢儒东说,然后向我这边扬了扬头:“这是叶哥,除了你们之外,她什麽都管。”说完嘿嘿笑了笑。
我默默地观察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,皮肤有点黑,眼睛是细长的,内双。整个脸上除了肤色之外跟张钧甯长得倒是有七八分像。不过当时的我还不知道张钧甯是谁。
我笑著对秦宁点点头:“老谢把基本情况都跟你说了吧?你是准备做吧员还是准备做酒水促销?”这时候老谢插进了话题:“你不要有顾虑,实话实说,如果觉得酒水促销不好做”我摆摆手让老谢停下,然后问秦宁:“知道酒水促销主要是干什麽嘛?”秦宁咬著嘴唇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。我接著问:“是不是特别需要这份工作?”秦宁抬起头看著我。酒吧招牌上霓虹灯的光打在她脸上,我看不清她的表情。见她不说话,我接著问:“想好了吗?”秦宁用手抹了抹眼角,似乎是擦去涌出的眼泪,郑重地向我点了点头。我站起身,抽了一张纸递给她:“那就加油,觉得接受不了,随时可以不做。这个没什么可担心的。我们酒吧是素场,台费三百,全都是你的,跟客户聊好了也可以出去,但是我们没法保证你的安全。想好了就跟我进来吧,我跟你说说酒的价格和提成。”
酒吧里一般就是红酒啤酒香槟威士忌,价格很好记,软饮一般都是送的。套餐外的软饮都是15一瓶。在酒吧这种地方,酒水都是暴利。红茶绿茶进价6毛钱,小妹每瓶可以提5块。啤酒红酒威士忌的售价都比超市贵一倍,小妹可以提百分之十。台费都是现结,酒水提成是月结。所以一个陪酒小妹平均一晚赚4-500没什么悬念。
介绍完了之后,我让秦宁先在吧台帮我记账切果盘。我和老谢商量过后,准备等她熟悉熟悉了再安排她跟圆圆一起进包间正式上班,从吧台到包间不过几米远,但是走过去,并不是那么容易。
秦宁来酒吧的第三天,外面天气不好,下着暴雨,没生意。圆圆和玲玲在酒吧陪秦宁聊了一会天就回去了。老谢去了网吧玩游戏,酒吧里只剩下我跟秦宁两个人。我坐在吧台里面用手机看小说。秦宁坐在吧台外面的吧椅上,下巴搁在吧台上。两只手一上一下地摆弄着一个带沙漏的打火机。眼看就要十一点了,我开始收拾吧台上的东西。准备打烊回去休息。
刚把酒吧外墙的氛围灯关掉,进来一个客人。雨下的很大,我原本以为他是进来避雨的,于是招呼他来吧台坐下。他把雨伞收起来放在门边,从暗处走到吧台,坐在离秦宁不远的吧椅上,我眼光示意一下秦宁,把酒水单递了过去。我转身在身后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柠檬水放到客人面前:“看看喝点什么?这么晚过来,一个人啊?坐吧台还是进包间?”客人拿起水杯喝了一半,眼睛没看我,扫着酒水单:“来套红酒吧。有小妹吗?”我下意识地说:“稍等一会,我打电话帮你叫…”话没说完,我想起来秦宁还在,于是转头望着她。用眼光询问她的意见。很明显,她有点紧张。
“老板你先进包间一等,一会把酒给你送进去。我们这边是素场,台费300起,跟小妹聊的开心了,你愿意多给就多给点。”我笑着对这位客人说。
“可以嘛,喊个漂亮点的哦!”那客人说完就走向了包间。
“就坐你旁边,你看她漂亮不嘛?”我笑着转过身,去拿吧台上的红酒。这样就留给了秦宁足够的空间与客人交流。万一客人看不上小妹,也不用多一个人分享小妹的尴尬。
“哦,就是这个妹妹啊,很乖嘛!”这客人一边说着,一边给秦宁递了一根烟。
“哥你好,我不会吸烟的。”秦宁的语气果然有点紧张。
我一边把红酒跟雪碧摆在托盘上,一边笑着对秦宁说:“忘了我是怎么告诉你的了?不吸烟没关系,可以帮大哥把烟点起嘛!”
秦宁一听,马上拿起手边的打火机,准备给这客人点烟。
客人哈哈一笑,左手把烟放在嘴里,右手做了个风罩,裹住秦宁手里打火机的火焰。明灭之中,烟点燃了。他右手习惯性地拍了拍秦宁的手背表示感谢。
“老板,你多包涵,这个妹子今天第一次上班,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,你尽管告诉我就行了。”我拿着托盘,走出了吧台。把酒摆在了包间里的茶几上。
这客人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秦宁。点头笑了笑,也进了包间。
门一关,就是两个世界了。
我一个人坐在吧台昏暗的灯光下面,左耳是包间里的音乐鼓点声。右耳是窗外的雷雨声。我简单地记了帐,眼前的小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。来的这个客人是生客,一般情况下,生客不能让新人接待,怕出问题。但今晚是个例外。包间里的音乐声有点大,我打开了大厅里的音响“你会不会忽然的,出现…在街角的咖啡店…”是陈奕迅的那张专辑。
我手机上的QQ忽然闪了起来,打开一看,是张小月。
月:『我8月10号到,你有什么需要带的吗?我帮你带去。』
我:『到哪?』
月:『到西南艺术大学啊!』
我:『你真考这里来了?』
月:『不是你说让我报你们学校的吗?<生气脸>』
我这才想起来,张小月今年专科毕业,要升本,问过我报哪里比较合适,我随口说了一句:报我们学校吧,只要你考得上就行。
我赶忙往回翻我们的聊天记录。
月:『你们学校好考吗?』
我:『家里蹲最好考,回去跟村里二傻子结个婚,多简单。』
月:『<打头>滚!』
我:『本来就是啊。』
月:『我在成都人生地不熟的,一个人怎么混啊?你管我啊?』
我:『来吧来吧,我管你!』
月:『你都快毕业了,管个屁!』
我:『我工作在成都啊。随便你吧,爱报哪报哪,我玩游戏了。』
月:『<打头>』
我关了QQ给张小月打了电话过去。
『真要过来了?10号几点的飞机?我去接你吧?』
『下午四点。你先帮我找个地方住吧?我得等9月份开学才能住学校。』
『那就直接租到九月底?可以的,我这几天帮你留意一下。有啥要求吗?』
『干净卫生就行了。听说成都那边的蟑螂很吓人。』
『那叫生态环境优秀,你懂什么啊。』
……
张小月是我同乡,跟我一个高中,比我小一级。和她纠缠了好多年。属于一言难尽的那种。没想到在毕业四年之后,兜兜转转,她又到了我的身边。
挂了电话,我往包间那边看了看,隔着门,什么都看不到,传入耳朵的只有稀疏的音乐声。秦宁那边应该没什么事。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,肯定也做好了心理准备,今天这个新客看上去干干净净的。应该不会是那种变态。我正在心里嘀嘀咕咕的时候,老谢淋着雨冲进了大厅。
我看了看表,还不到一点:“这才几点你就下机了?”
老谢拿起吧台里的毛巾擦了擦他的头和脸:“有警察过来临检,把我们赶出来了。说是有案子要办,所有小旅馆和网吧都要查一遍。”
这时候我才听到混杂着雷雨声传来了警车的铃声。
“不会又有哪个倒霉孩子被砍死了吧?”我走向酒吧门口,“上次那个彝族人砍死几个来着?也不知道判了几年。”
老谢坐在吧台侧面的沙发上,点了根烟:“今天几桌啊?”
我冲着包间扬了扬下巴:“包间一位,生客。秦宁上班了。”
老谢点了点头:“挺好,早晚的事。给我拿把伞,我先回去了。”
吧台里一共两把伞,我递给他一把。
老谢接过伞:“辛苦你自己收拾吧,我去找三叔打牌了。”说完嬉皮笑脸地走了。
雨下得小了一点。警笛声也慢慢消失了。我们这边两点钟就要打烊,我切了个果盘,准备去包间催客。
敲门之后,秦宁过来开门,我上下扫了她一眼,发现没有衣冠不整,没有头发凌乱,只是脸微微有点红。应该是喝酒造成的。把果盘放到茶几上,我笑着对那客人说:“老板,我们这边两点就得打烊。今天招待不周,下次来我请你多喝几杯。”
客人很知趣,看了看手表对我笑着说:“好的,我懂,一会我出去结账。”
我点了点头回到吧台,不到五分钟,客人揽着秦宁的腰走了过来。我算了算价格,把小票递给了他。这时候,门口进来了几个警察。
“你是老板吗?”其中一个戴眼镜的问我。
“我是打工的,有事吗警官?”我一边把钱收到抽屉里,一边问道。
“今晚上见过这个人没有?”戴眼镜的警察递给我一张照片。这像素也太低了,只能看出是个短发男人穿T恤。
“我认不出来,看不清楚啊。”我端详了半天,“应该是没来过,今晚只有朋友过来玩,刚结帐。”
吧台旁边的客人把照片拿过去看了看:“有点模糊哦,看不清。”
警察一一扫视我们三个,提醒我们注意一点。然后说道:“不许有偿陪侍哈!”
我笑着点了点头:“哪有啊,都是朋友过来唱唱歌而已!”
送走了警察,客人在吧台喝了一杯柠檬水,也走了。
秦宁看上去很平静,帮我收拾卫生。我不去主动问她在包间里发生了什么,如果有什么事,小妹会主动告诉我们,比如不想再接待这个客人之类的。秦宁毕竟是新人,让她回忆陪客的过程,有可能对她造成伤害。至少需要两到三个月,一般妹子才会对这个职业习以为常。
收拾完毕之后,差不多两点了。她坐在吧台外面,就在上班之前的那个位置。她低着头,头发盖住了她大半张脸。我把抽屉一一上锁,开了门口的灯,关了吧台的灯。这时候她突然开口说话了:“叶哥,这是三百块钱。”说完放到吧台上三张一百块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我有点不明白。
“台费不是三百吗?刚才的客人给了六百。”她抬头对我笑了笑。
“给六千也是你的,酒吧不抽你的小费。你的酒水提成我都给你记好了,刚好你过来签个字。”说完我把单子递给她,“以后如果有客人喝啤酒,和威士忌,记得让客人寄存。”
她拿过单子扫了一眼签上了她的名字:“宁宁”。
我拿回单子放回吧台:“这是你给自己取的艺名吗?”
她笑着点点头:“是的,朋友们都叫我琴琴,现在我叫宁宁了。”
然后低着头,啜泣了起来。
我抽出一张纸,在她面前晃晃:“受委屈了?”
她接过纸摇了摇头:“没有,就觉得我不再是我了。”
我倒了一杯水递给她:“后悔了随时可以退出,这钱都是你的,你收好就行。”
她不接水也不拿钱:“你觉得我脏吗?你觉得我赚的钱脏不脏?”
我有点懵,这是喝多了要跟我讲哲学了。
她接着说:“我跟妓女有区别吗?我也是在出卖我的肉体。我也不想这样…”边说边哭了起来。
老谢早就跟我说过在这酒吧里,千姿百态的人比苍蝇都多,你只需要把握两个原则:一不主动拉人下水,二不主动劝人上岸。我反思了一下,刚刚我犯了第二个错误,劝人上岸了。如果老谢在这里,他肯定处理地游刃有余。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,的确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该做什么才对。
宁宁哭的越来越厉害。我走出吧台,走到她背后。忐忑地伸出了我的手,迟疑了一下,放在她的肩膀上。她哭的一抖一抖,肩膀很瘦。我轻轻抚摸她的肩膀:“哭吧,哭痛快了以后就别哭了。”
时间久远,那一刻我脑子里想的什么已经忘了,后来的日子里我才有所察觉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在卖,有的是卖时间,有的是卖体力,有的是卖脑子。哪怕现在有人不用卖什么也能活的很好,那八成也是祖辈父辈卖掉了不少东西。所以,谁都别瞧不起谁…
过了一会,她情绪渐渐平稳了。她转过身,像恋人那样抱着我。头靠在我的肩膀上。我的手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才好。她浑身酒气,混杂着香水的味道,说真的还有点迷人。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,她在我肩头呢喃着说:“我从来没想过,原来被人抱着就可以换钱,被人亲吻也可以换钱。从此以后,不给钱的拥抱和亲吻对我来说才是最珍贵的!”
把门锁好之后,我先送宁宁回去,因为雨还没停,我俩只好打着一把伞。她住的地方不远,几分钟就能到。一把伞下面,两个人,她挽着我的腰,我搂着她的肩膀,就像情侣一样,漫步在成都的雨中。她不停发抖,应该是有点冷。到了她租住的地方,我一看,是个老破单元楼。是老谢给她找的。住在六层不说,楼道里的灯都坏了。
“这灯都不亮,我送你上去吧。”我拉着她就往楼道里走。里面是真黑,还有住户堆放的杂物。好不容易凭着手机屏幕幽暗的灯光走到六楼,开了门把她安全送到了家里。好在里面虽然有点简陋,但是还算整洁。其实过不了多久她的经济实力就会产生质的飞跃,脱离这里只是时间问题。
我不想多待,于是拿着伞准备走人。她走过来紧紧拉着我的手。我转过身,迎上来的是她的嘴唇。酒味,香水味,以及她冰凉软腻的舌头充斥着我的整个脑子。靠在她卧室门边,我们拥吻了好久。我一边抚摸她的背,一遍在她耳边让她冷静:“宁宁,我是你老板,不是你的发泄工具。你没错,也不需要向谁证明你。更不要觉得自己不堪,觉得自己脏。我们都是一样的。”
她低下了头。
“是不是觉得跟我做爱之后,你就彻底突破自己的底线了?就可以毫无顾忌了?没这必要,我也不想占你这个便宜。”
她尴尬的对我笑笑,然后又使劲抱着我:“你能不能别把我的心里话全说出来啊?”
我拍拍她的肩膀:“看来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。好好爱惜自己。越是珍贵的东西,越要好好保护。”
她耸了耸肩,对着我做了个鬼脸。然后把我推到了客厅的沙发上:“我命令你,今晚不许走,在这里陪我。你可以睡沙发。现在我去洗漱了。晚安。”
说完走进了卧室。反锁上了门。
我躺在沙发上,听着雨声渐渐睡了过去。
感觉睡着没多久,宁宁穿着一件蓝色宽大的T恤坐在沙发旁边,笑盈盈地歪着头看我。我脑袋一热就把她抱在了怀里,于是我们开始接吻,互相抚摸。她的唇依然还是凉凉的,瘦弱的双臂把我箍的很紧。我双手从她的后颈一直游走到了她的屁股,原来她没穿内裤,我没有受到任何阻力,轻轻揉捏她的小屁股。她的手没闲着,从我从胸膛一直摸到了我的弟弟。她的手又软又滑,紧紧包裹着我的龟头。我单手环抱着她,腾出右手抚摸她的胸部,坚实、嫩滑。我手指轻轻骚弄她樱桃大小的乳头,她像触电一般忽然在我怀里颤抖。我掀开她的衣服,轻轻含住了她的另一个乳头,舌尖轻轻绕着小巧的乳晕打转…忽然,宁宁的泪滴落到了我的头上,我停下了动作,把她垂落到我面前的的头发撩到后面,关切地问她:“怎么哭了?…”话没说完,忽然发现面前的脸是张小月的,刚才跟我缠绵的并不是秦宁,我晃了晃脑袋,仔细看着面前的人,没错,就是张小月,她一直在哭,眼泪弄得我满脸都是,我用手抹了一把脸,轰地一下醒了过来。原来刚才做了一场春梦,窗户没关严,外面的雨刚好飘到了我的脸上,所以,梦里不知是秦宁还是张小月在对着我哭。我深吸一口气坐了起来,发现小弟弟也昂首挺胸的,感觉气愤的不行,马上就要提枪上马了,你居然醒了!我摇摇头,苦笑了一下,去卫生间上了个小便,顺便洗了把脸。幸亏被雨打醒了,如果在这里梦遗了,可真的是丢死人了!
我们的作息时间非常的规律。晚上两点下班,有时吃个宵夜,差不多四点睡觉。一直睡到第二天十一二点,再起床吃早午饭。然后下午五点过来酒吧开门营业。
秦宁叫我起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,她坐在沙发上,身上穿着一件蓝色宽大的T恤,坐在沙发上歪头对着我笑。妈的,这跟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啊!我赶紧坐起身,因为我感觉到小弟弟又有反应了。
她这里没有多余的牙刷,于是我简单洗了把脸,用她的牙膏漱了漱口。我打开窗户,往楼下看了看…脏乱差。
“老谢怎么给你找了这么个地方?”我自言自语。
“他说临时住在这里,暂时没有好的地方。”她一边刷牙一边呜噜着回答我。
“刚好我有个妹妹过几天要过来,让我给她找房子住。一会吃完饭你跟我一起去吧,顺便给你也找间环境好点的。”我关上窗户,重新走到沙发上坐下。
“好吧。你什么妹妹啊?是情人那种妹妹吗?不然我跟她合租吧…不行,妨碍你们俩约会怎么办?”她穿着宽大的T恤在屋里走来走去,收拾东西。两条修长的小细腿在我面前晃来晃去,弄得我身心都不健康。
脑袋里一个小黄人说:“她肯定没穿内裤!”
突然又跳出来一个小蓝人说:“你怎么这么流氓?人家穿没穿关你屁事?”[p]</p>
紧接着小黄人又说:“绝对没穿,你看她都凸点了,内衣都没穿啊!”
小蓝人说:“那我们赶紧去把她推倒吧…”
(未完待续)
[ 此貼被扛麦郎在2020-05-11 00:24重新編輯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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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时间:2024-9-17 18:56: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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